第三卷·北荒之乱 第六章 (第4/10页)

意力转向帐外,带甲卫士也捉刀而出,突然大帐顶上无声无息地凹陷下一个大坑,大家一惊中,只见一柄利刃自上刺入,扑的一声,牛皮大帐裂开一条大口子,一团黑影从中坠了下来,手中寒光闪动。帐中的人都大惊失色,我看见只有我老师微微一笑,我大哥一手将我向后推了一步,另一手拔出剑来,苏畅大声呼喝,帐篷内七八名卫士就要朝着来人一起冲了上去。我却苦笑了一声,指着从顶上掉下来的那人对大哥说:“这就是我的伴当。”原来那帐篷顶上掉下来的人正是贺拔篾老。贺拔篾老落下来后,认出来是大公子在此,不由得又惊又喜,把刀子一收,跪下磕头:“原来是太平侯回来了。”“你们是怎么寻到这里来的?”我问,眼看着他们浴血满身,又是得意又是心疼,“快,快让外面住手。”外面那个闹出偌大动静的人却是赤蛮,而楚叶带着几匹马等在远处,想将我抢出后一块逃走。夜深人静时,帐篷外雪花正在簌簌而落,铺下漫天的晶莹,我看着大哥太平侯的背影,他按剑站在那儿仰空而望,我觉得他陌生了许多。“这五年来,我始终都在怀念白梨城的雪呢。”他说。我说:“天底下的雪花,不都是一样的吗?”他微微一笑,没有回答我的傻问题,却说:“这儿每天都这么冷吗?我记得你出生的那一天,也是下着雪呢,那时候是夏天,可是天气却和今天一样冷。”“嗯,”我用力地点着头说,“你在那一天去的青阳吧。”“那一天以后,我就再也没见过一个瀛棘的人了。”我大哥瀛台询侧过头回忆着说,他的脸在雪光的映衬下变得很白。我不禁开始想象,他一个人如何在那个遥远陌生的和白梨完全不同的城市里生活,那儿到处充满了敌意,随时都有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他的头上,脖子上的利刃在任何一刻都有可能砍落。难怪他如今变得迟疑、不自信起来。我看着他抿着的嘴唇,数他嘴角边上如刀刻着的皱纹。他有权利埋怨我们任何一个自由的人,是他用自己身体上的囚禁,自己心灵上的惊恐不安,换来了整个部族的生存。“有……”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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