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18- (第6/12页)

视着任待燕,看他——再一次——做好准备,执行那近乎目盲的老人的计策。抱负和梦想,能把人推上酒桌,与意想不到的人把酒言欢,让你在推杯换盏、觥筹交错之间,沉醉在改变世界的幻景当中。他看见任待燕拜了三拜——军人之礼,而非廷臣之礼——态度恭敬,修养不足。任待燕本就不是这样的人,他也不想装样子。装样子在这里没用。随后,赵子骥听见他的兄弟开口了。他语调平缓,说话直截了当:“启奏陛下,朝使大人在东北听到的消息,戍泉北方的兵营和村庄里也有传闻。的确有消息说,阿尔泰人已经攻陷了萧虏东京。”赵子骥把视线转向太宰和他身边的太监。任待燕不能转过头看,但赵子骥站在后面,他可以。任待燕所说的,是对邬童的直接驳斥。太宰面如止水,看不出一丝波澜。距离太远了,何况赵子骥也不了解他。然而,太监却紧抿着嘴唇,赵子骥觉得,那嘴唇就像一把刀。这时,官家直接对着任待燕——帝国西部一个书吏家的小儿子——问话了。官家说:“卿是怎么知道这些的?”任待燕定住心神,吸一口气。他必须冷静下来。可是,一旦明白在这大殿之上,跟自己说话的正是头戴冕冠的当朝天子,任谁都会感到天旋地转。任待燕不能老是想着这个,也不能想父亲。他说:“启奏陛下,臣亲自到过那里。当时臣与部下被派往西方,臣以为应当尽量对金河的边界地区多作了解。”“卿亲身渡过界河?”“陛下圣明。”“深入萧虏境内?”“陛下圣明。”“带了多少人?”“臣假扮成私盐贩子,只身前往,陛下。”“卿的所为,有悖王法啊。”官家说。“陛下圣明。”官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仿佛刚才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得到了确认。任待燕心想,官家在这深宫之内,实在太容易受人蒙蔽了。他连厄里噶亚都不了解。正因为这样,这个早上才如此重要。任待燕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的目光滑向太宰那里。当初想要害死珊儿的正是寇赈的第一个妻子。然而,命运和政治如此苦涩而复杂,今天早上,任待燕和太宰想要的有可能是同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